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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1日上午,在吉林省看守所谈话室,记者见到了吉林省信赖有限责任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高福波:一米六几的个头,灰白的头发、黑瘦的脸庞,其容颜平平并无出奇之处。可是就是他,长时间在吉林省金融领域作业,暗里被省内农信系统称为“金融教父”,其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亿元,是省纪委有史以来查办的涉案金额最大的案件。
待他坐下,记者问:“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考虑过根本原因是什么吗?”
“是小时分家里太穷,穷怕了。”高福波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回答道。
“但在那个时代,赤贫是普遍现象,许多人日子条件都不好,可他们并没有走上违法犯罪的路程。”
“是,赤贫是许多人都经历过的,可是我对钱的盼望到了极点。”高福波反思,虽然“穷怕了”这一主意一贯伴随他的人生进程,但他滑入违法犯罪的深渊,根源仍是对金钱的盼望、对贪欲的放纵。
2018年12月5日,高福波因涉嫌严峻职务违法、职务犯罪接受吉林省监委查询并被采用留置办法;2019年6月4日,被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困难年月,在他心灵深处埋下“怕穷”这个引线
年薪虽然过百万,但他早饭舍不得喝牛奶、很少吃鸡蛋,喝点粥吃点咸菜完事儿,认为钱只需花,就会逐渐的少
“我9岁那年曾发过誓,长大后一定要挣许多许多的钱,给家里盖新房子,让家人天天吃饺子。”高福波回想,1970年新年,他的母亲和姐姐包好了除夕夜要吃的饺子,由于房子年久失修,墙皮掉了下来,饺子全部被埋在了泥土里。他的母亲和姐姐将带土的饺子皮扒去,把饺子馅儿和没粘上土的饺子放到小盆里。“我母亲和姐姐边扒饺子馅儿边流泪。”高福波回想到此处有些伤感,那个除夕夜,他们家吃的是粘豆包,喝的是饺子馅儿汤。
有一次,高福波的弟弟饿极了跑到生产队的玉米地里偷吃生玉米,被生产队看青人抓住送到家后,高福波的母亲边哭边拿着柳条棍子狠狠地将他弟弟打了一顿。打完后,母亲抚摸着他弟弟身上被打伤的当地,哭着对高福波和他弟弟说:“要记住,人穷志不能短,不是咱家的东西不要吃,不要拿。”高福波讲到此处,动静现已啜泣:“可是我没有听妈妈的话,假设我按照母亲的教训去做了,今天的日子会很阳光、很绚烂。”
高中毕业后,高福波选择报考每月有16.5元日子补助的师范学校。被选取后,学校考虑到他家庭困难,每月再多补助他4元钱,关于当时高福波的家庭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是党和国家资助我完成了全部学业,哺育之恩重于泰山,让我永生难忘。”高福波此时心境有些激动,“向来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我一贯认为不管谁变节党,我都不或许变节。”
1988年,师范毕业后的高福波在浑江市第二十一中学担任教师,7年后,通过共同招录计算机人员考试,他进入白山市人民银行作业,至此敞开了他在金融系统的作业生计。“高福波有才干、有水平,教师身世的他,聪明好学。”办案人员介绍,高福波到金融系统后,尽心研究业务,很快得到组织认可。2007年6月,时年46岁的高福波被任命为吉林省信赖有限责任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跨入了正厅级领导干部的序列。
任省信赖公司董事长后,年薪达140万元的高福波,在日子中对家人几近小气。“我们家早饭向来不喝牛奶,很少吃鸡蛋,就喝点粥吃点咸菜完事儿。”高福波认为,钱只需花,就会逐渐的少。在接受查询的一个多月前,高福波和妻子在长春一同逛商场,妻子看上了一双1200多元钱的鞋,虽然穿上很合脚,但妻子感觉太贵,把鞋放了回去。毕竟,他们选择了一双400多元的鞋。回到家后,妻子对他说:“仍是贵的那双穿戴酣畅。”
“我老伴父母都是干部,家境非常好,和我结婚后受我影响,逐渐的变抠门了。”夫妻二人的薪酬卡都由高福波保管,妻子每月一发薪酬,高福波就把钱取出来出资理财;任省信赖公司董事长时间间,在单位先后集资购买了两套高档居处,他全部卖掉用来搞出资,自己和妻子则一贯住在2005年购买的一般楼房中。“要让钱生钱。”高福波感觉,只需钱多了,才“有安全感”。
贪恋金钱,5万美元翻开贪欲的闸门
收下第一笔钱时,他心中坐立不安,几天都睡不好觉。等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所以越想越安心,认为来钱太简略了
查询发现,高福波涉嫌贪婪、纳贿、职务侵占、非国家作业人员纳贿金额巨大。高福波贪腐敛财由小到大、由少到多、由收到索演化的进程,是跟着他思想的改动而晋级的,从初步时不敢收,发展到心安理得地要,这一改动进程露出了高福波对金钱光溜溜的占有欲。
“从2005年到2017年,收房、收钱、收股权,滥用职权、损公肥私、不当牟利。”高福波叹息道,“自己写下了一自己生罪账,这是自己人生观迷失、理想信念不坚决的必定结局。”担任省信赖公司董事长后,出差时舍不得花钱而坐经济舱的高福波看到头等舱的其他私企老总,会“甚感不悦”;其他私企老总坐高档越野车、请客喝茅台,也让坐一般公务车、请客喝地产酒的他心生不快,认为自己的信赖公司比他们的企业实力强多了,这些方面不应该比他们差。此时的高福波初步在作业中贪图享受、腐化堕落——出差只坐头等舱,喝酒只能上茅台,公务车也换成了高档进口越野车。
据高福波奉告,2005年,时任省农信社主任助理兼资金信贷处处长的他,由于为部下孙某处理业务违规等事项供应了帮忙,收下了其第一笔不合法所得——5万美元。“当时收下这笔钱,心中坐立不安,几天都睡不好觉。”高福波和记者说,这笔钱他一贯没敢动,等过了一两年后,发现什么事儿也没有,所以越想越安心,感觉“要挣许多许多钱”或许并没那么难。
希望的闸门一旦翻开,贪欲便会像洪水相同一泻千里,不可收拾。2006年5月,某市私企老板薛某为拉近联络,送给高福波位于长春市的商品房一套。“这是我第一次收受这么大一笔资产。”此后,高福波和薛某多次交游。2008年5月,高福波向薛某索要资产,用于购买某村庄商业银行股权并挂号在其女儿名下;2011年初,薛某送给高福波一套公寓,以及10万元人民币。在收受这些资产的时分,高福波总认为“我们俩办的事只需他知我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会知道”。
高福波敛财的办法,主要是运用其掌握和控制的资金,通过为他人融资供应帮忙,收取巨额钱款。2011年7月,北京某集团公司王某为感谢高福波在处理融资、告贷事项上供应的帮忙,送给高福波巨额钱款和北京市朝阳区的一套房产。“他的心态在此时发生了显着改动,感觉钱来得太简略了。”办案人员介绍,2013年1月,王某被有关部分查询后,高福波惧怕作业露出,遂将该套房产交还。
化尽心血,自认为办法高明可以瞒天过海
“人在做,天在看。没什么奥妙的作业,只需组织想查,什么都能查得清,永久不要有侥幸心理”
2018年12月5日,经吉林省监委领导集体研讨并报省委赞同,抉择对高福波涉嫌职务违法犯罪问题立案查询并采用留置办法。据办案人员介绍,高福波心思详尽,运用自己学到的金融知识,以合法外衣掩盖其不合法诡计,以逃避银保监会等部分监管。
为逃避组织查询,高福波通过他人代持股份、将房产挂号在他人名下、收受干股、约好退休后提现、收受藏品和字画、将违法所得出资长时间资金商场等多种办法,掩盖其违法犯罪实际。2011年10月,高福波与省信赖公司部下某公司总经理方某共谋,先后四次从该公司套取巨额现金。高福波用此款购买了该公司开发的商业用房一套,并挂号在其同学徐某名下。在为某资产处理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某持有本公司股权事项上供应帮忙后,收受赵某送上的干股。高福波试图通过商场生意、他人代持等办法来掩盖其收受干股的实际。
为骗得省信赖公司信赖计划报酬,高福波与大连某公司老板王某共谋,通过该公司向省信赖公司介绍信赖项目,以“顾问费”的办法骗得信赖计划报酬,并约好高福波的分红比例为“顾问费”税后的30%,且先由王某为其保管,待高福波退休后“安全时”再以适合的办法向其分配。2008年底至2012年2月,两人骗得了巨额“顾问费”。
由于“穷怕了”,高福波的金钱全被他放在其同学徐某处用来出资理财或存储。徐某在某市开了一家金店,为了逃避风险,高福波让徐某指定店内一名女职工专司“理卡”业务,每天到银行将高福波名下的钱款在其自己各银行卡、徐某和徐某爱人的银行卡中来回转账。几年时间,高福波银行卡的转账次数就达八九千次。
高福波的行为,仅仅是在掩耳盗铃,自求心安。采访时高福波几回重复“总是觉得收钱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应该很安全”,但毕竟他得出的结论仍然是:“人在做,天在看。没什么奥妙的作业,只需组织想查,什么都能查得清,永久不要有侥幸心理。”
“现在梦醒了,才知道家庭、亲人、安闲多么名贵,对妻子无法尽到一个老公的责任、让女儿无法享受到父亲的爱怜,心如刀割,悔之晚矣。”高福波谈到此处,已是痛哭流涕,不时拿起矿泉水瓶仰头喝水,以点缀满面的泪水。